一想起廖雨桐的事情我就不寒而栗,她死了,死得莫名其妙。
一
小兴安岭南麓,努敏河畔,有一所唯一的初级中学叫雷岩中学,五八年建校。它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全国刚解放那咱,听老人们讲:这里山高林密,怪石嶙峋,是土匪藏身的好地方。这些土匪晚上经常突然到雷岩村骚扰老百姓,当时的县大队(县城的剿匪部队)50多人,坐着轱辘马子顺着小铁路向东走五十多里到山脚下寻找土匪,就在雷岩中学附近与土匪遭遇,打死土匪30多人。这些土匪就被葬在这里。 后来谣言四起,雷岩中学操场前那片坟场到了晚上,经常雾气缭绕,鬼影重重,哭声时断时续,恐怖至极,说归说,但从来没人亲眼看见过。
坟场被四周的杨柳树包裹着,里面四季杂草丛生。坟场就在学校操场南侧,学生上学放学必须经过这里。树林里阴森潮湿,胆小的女生就仨一伙俩一串的胆颤心惊的穿过这里。如果一个人穿过树林,总会感觉身后有人盯着你,回头看的时候,你又什么也看不见。
那年,雷岩中学很穷,不过景色很好,依山傍水,风景旖旎。操场的四周被数不尽的杨柳树包围着。
我和廖雨桐,杜雨婷是七年一班最要好的同学,在学校里我们三个女生经常形影不离,廖雨桐和杜雨婷是同桌。
杜雨婷白皙的肌肤,瓜子型小脸,一双黝黑灵动的小眼睛,她最大爱好就是喜欢看灵异小说,并达到痴迷的程度。
廖雨桐纤细的身材,看起来柔弱娇小、楚楚可人。
一天晚自习,班级里只剩下杜雨婷和我,杜雨婷神秘兮兮的对我说,昨晚上她撞见鬼了。我听后,哈哈大笑,这个世上哪里有鬼啊?你怎么这么迷信啊?杜雨婷很严肃地给我讲了昨晚发生的事。
杜雨婷说:昨晚自习,教室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记得很清楚,当我一个人走出教室回寝室时,天上只有稀疏的几颗星星,偶或的夜风拍打着树枝,发出轻微的声响。
大约十点多,一个女孩的声音在叫:“杜雨婷,能送我回家吗?我迷路了。”深更半夜的怎么还有过路的,我这样想着,就顺势掏出手电筒。借着手电的光线,我看见一个学生模样的女孩站在我的面前,背对着我,白衣白裤,一色黝黑披肩长发,从身段上看,她一定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你家是哪里的?她说是梨树沟的,哦,往这个方向走。说完女孩就按我指的方向向前走去。深秋的夜很凉,我看见女孩穿得很单薄,就紧走几步把我披的一件衣服披在女孩的身上,女孩也没回头也没说话,只是用手往肩上拉了拉,我就势拉上她的手,本想领着她一起走,黑灯瞎火的,遇上磕磕碰碰也难免,也想借故看看她的庐山真面目。当我拉上她的手的一瞬间,突然有一股刺骨的凉意传遍我的全身,像摸到了冰块一样。我本能地松开了手,觉得不对劲,莫非是见鬼了?这样想着,我的大脑开始发奓,周身像通了电一样,就觉得有一股冷风从脊梁沟里向上窜。我想喊却怎么也喊不出声音,想停下脚步却总是随着她往前走,就像做梦魇着了一样。再看那女孩,脚步很轻很轻,飘飘忽忽地走在我的前面。
也不知走了多久,眼前出现黑黝黝的一片树林,在树林的正中间隆起一个个高高的土包,又像是一间矮矮的草房子,夜太黑,看不清楚。我本想用手电仔细地照下,看个究竟,可是手却颤抖得厉害,手电筒“嗵”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我鬼使神差般随着女孩进了草房子里,隐约感觉她在我前面有两步之遥坐了下来,仍背对着我,我就僵在那里,等待要发生的一切。女孩先是痛哭,声音悲戚而苍凉,我感觉瘆得慌,想说句劝慰的话,可是脑袋早已木然了,已经说不出话来。这时我感觉她好像用衣袖拭着眼泪说:“杜雨婷,我是你的同桌梨树沟的廖雨桐,我叔叔想我了,我得去他那里,明天我不能上学了,我很想你和咱们学校的老师。”她说完,我一下就瘫倒在地上,耳畔依稀听到她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我真的是见鬼了?怎么会是同桌廖雨桐啊?为了确定这一事实,我就狠命地咬着自己的舌头,随着疼痛,一股黏糊糊的液体被我咽到肚里。
“杜雨婷,我要走了。”她说话间就到了我的眼前,我感觉自己的骨头都酥了。借着微弱的光线,我看见她披着我的衣服,脸和白纸一样,没有一点表情。她擦过我身边的时候,我的眼前似乎有一股青烟缭绕而去。
我也不知道后来我是怎么回到学校的,总之,廖雨桐他叔叔是吊死的,这个远近十里八村都知道。
第二天早上,我把昨晚发生的怪异事情和妈妈说了,妈妈说我可能是梦游了。于是,我就领着妈妈从昨晚走过的地方一路寻去,前面就出现了一片树林,满地枯黄的树叶,随着点点的小风舞动着。林子的中间是十几座坟茔,荒草凄凄。我和妈妈远远地看见,一座坟茔前有什么东西泛着辉光,走到近前才发现是我昨晚用的手电筒,在它的左侧还有一件衣服是我昨晚披在廖雨桐身上的外衣,而坟场正是学校操场南侧的那片。
杜雨婷的故事讲完了,我还是有点半信半疑的。我说:“杜雨婷把你的舌头伸出来。”当她把舌头伸出来的时候,我惊呆了,她的舌头尖部真的有深深的牙印,而且里面还有些许血渍。
二
杜雨婷说得再神,我也不信有什么鬼魂。在我看来,她一定是晚上走夜路害怕出现了幻觉抑或梦游,这在科学上是说得通的。
但有一件事情是事实,就在杜雨婷和我说了那晚上的事的二周后,廖雨桐就死在了那片坟场里。廖雨桐是怎么死的,谁也说不清楚。学校的老师和学生私下里窃窃私语:这个学校离坟场太近,廖雨桐一定是冲个鬼气,被坟场里埋着的土匪的冤魂招去了,说什么的都有。她的死扑朔迷离,一时成了解不开的谜团。而接下来在杜雨婷身上发生的事情,让我毛骨悚然。
杜雨婷和我说完那晚的事的第二天早晨,上课的钟声敲响了,我匆匆进了教室。廖雨桐还和以前一样,在最后排靠窗户的座位坐着。我在她的前排,背对着她,只要我一回头第一个看到的就是她。平时,老师是不让回头回脑的,由于杜雨婷和我说了那晚上发生的事情,所以在老师背对我们在黑板写字的刹那,我回头看了一眼廖雨桐,只见她脸色苍白,眼神迷离抑郁,精力始终不集中,左手腕仍然系着红绒绳。她看我看她,突然把头别过去望着窗外,循着她的目光,我也往窗外搜寻着,发现是那片坟场的位置,我浑身起着鸡皮疙瘩。既然廖雨桐整个一个大活人在班级里,我心里暗暗笑杜雨婷纯属编的瞎话,子虚乌有,杜雨婷向我使个鬼脸,示意老师再看着我。
没想到事隔一周后,杜雨婷又找到了我,和我说她遇见更诡异的事。杜雨婷是这样说的:
我也不信这个世上会有鬼。学校前那片坟场杂草丛生,都是些最好的烧柴。别人都不敢去割,说怕冲了鬼气。我不信邪,白天我就带把镰刀,把十几个坟包都剃成秃头,挑出枯黄的干柴捆了两捆弄到家里。晚上,我吃完晚饭,把烧剩的柴禾归拢到屋里的一个角落。十点半我还在写作业,朦胧中就听外屋柴禾有窸窸窣窣的响动,在这暗夜里声音传的很响。我推开门,去了外屋,往柴禾上看去,只见柴禾变成一大堆黑黝黝的头发伴着蓝光抖动。我忽的跑回里屋,感觉自己真的见鬼了,我把房门用铁链子锁的死死的,我急忙钻进被窝,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恍惚中就听有人在我头上说:“这么冷,把我一个人丢在外面。”我挣扎着让自己快些醒来,感觉自己是魇着了,手脚不能动,又喊不出声音。感觉脖子隐隐作痛,我就用手摸下脖颈,我吓的魂飞魄散,那铁链子死死地锁在我的脖颈上,我在廖雨桐的笑声中惊醒了,梦醒后我大汗淋漓。那晚,妈妈没在家,我怎么也想不通,廖雨桐怎么会跑到我的梦里。
看见杜雨婷一字一板地说,“你不过是做了噩梦而已,没什么大惊小怪的。”说这话时我显然也底气不足,心想,她是看灵异小说看多了。
这几天,杜雨婷老缠着我给我讲“故事”,我躲都躲不开。她说:星期五的晚上,我因为有事,错过了上晚自习的时间,我搭坐马车去学校,还是路过那片坟场,夜色如墨,远近没人,没有星星月亮。我们绕开那片坟场,奔东侧的小树林穿行。坐在车上,感觉懵懵懂懂的,总感觉四周的树林里有很多神秘的眼睛偷窥着我。到了学校门口,车子就停下了,只听车老板说:“到了,你俩下车吧。”我当时想,就我一个人坐车,怎么让我们两个下车啊?我当车老板喝多了酒也没往心里去,就径直进了教室,教室里静悄悄的,只我一个人。当钟声敲了十下,就听走廊有人叫我,我推门出去,细听声音是从走廊的一个角落发出的,再看走廊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没有。我回到班级,感觉口渴,班级没有水了,我就拎着水桶到井台打水。当我拎着水桶往回走时,走着走着,忽然身后有人叫我,回头看那人,身后什么也没有。我下意识地看下水桶,水桶的水面浮动着披头散发女人的头影,我头皮发奓,扔掉了水桶。
我迷迷糊糊刚要睡着的时候,忽然听到操场的南侧有两个女生厮打的声音,我走出教室。此时天上已经挂着一轮弯月了。我借着微弱的月光循声望去,只见两个白衣少女在操场的榆树下滚做一团,我想一定是住宿的女学生在打架。我急忙跑过去将她们拉开,之后,不见了那两个少女,我却死死地抱住了那棵校园里最古老的大榆树,接着就是嘎嘎的怪笑,笑声象廖雨桐的声音。
杜雨婷说完后,额头上浸出了细汗。“杜雨婷,你还是幻觉在作祟,廖雨桐根本就不在学校住宿,莫非她是坐着马车和你一起来的?”我说这话的时候,发现杜雨婷的眼睛里似乎有一道奇异的光忙,这道光芒好像在证明她没有撒谎,我一时也无话可说,心有余悸。
三
杜雨婷为人忠厚老实,不苟言笑,从不撒谎。她的话勾起了我的好奇心。在课间操的休息时间,我找到了廖雨桐:“昨晚你来学校了吗?”“没有,我晚上从来不敢出门。”廖雨桐说这话时用惊讶的目光看着我。我确信她不是说谎,再看她的脸色有些苍白。
杜雨婷这两天没再找我,我松了一口气。可一天晚饭后发生的一件事却让我百思不解。我们学校住宿生是五点到食堂吃饭,六点上晚自习。当老师夹着书本走到班级时,教室里空荡荡的,只有我一个学生。我和老师匆匆找到舍间王慧芳老师,她是个很负责任的老师,个子不高,微胖,脸颊有块黑痣。“王老师,我们班的学生都在宿舍吗?怎么就一个上晚自习的啊?”“我亲眼看见你们班的学生进了教室啊?”听王老师这样说,我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我和老师就大呼小叫到处找,结果在操场南面的坟场找到了他们。老师像被激怒的狮子吼道:“谁让你们到这里来的?赶紧和我回教室上课去。”学生都没什么反应,只是默默地跟在老师的身后回到了教室。和以前上课的状态一样,学生并没有异样的表现。我越发地感到蹊跷,下课后,我找到几个同学:“你们为什么去那个鬼地方?”同学们的回答把我惊呆了:“我们没去坟场啊。”见鬼了,见鬼了,我几乎歇斯底里。静下来后我想,不是我出现了幻觉就是他们出现幻觉,可是那么多学生不可能都同时出现幻觉啊?也许是他们的恶作剧?想到这里我很怕。
四
我记得很清楚,廖雨桐死的那天,外面下着小雨,已是深秋,雨淅淅沥沥下了一天,雨滴落到脸上凉丝丝的。上午第四节上课的时候不见了廖雨桐,我知道,她是个好学生,从来不迟到早退。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着我,我拉着杜雨婷去找班主任。班主任也很吃惊,急忙说,快找啊?我们匆匆跑出办公室。说来奇怪,我们居然鬼使神差般都不约而同地直奔坟场。
雨还下着,坟场的杂草湿漉漉的,那十几座坟茔光秃秃的有些恐怖。树林里不时传来乌鸦的几声怪叫。廖雨桐直挺挺地躺在一座坟前,脸色惨白,嘴唇灰暗。班主任二话没说,背起廖雨桐就往学校跑。班主任边跑边气喘吁吁地对我们说,廖雨桐可能死了,她的身体是僵硬的,一点热量都没有,听到这里,我和杜雨婷都哭出声来。这几天,我和杜雨婷都觉得廖雨桐怪怪的,问她发生了什么,她也不说。
廖雨桐的父母冒雨来到学校时已经是下午一点钟了。廖雨桐的母亲抱着廖雨桐哭的死去活来。皮校长说:“人都死了,节哀顺变吧,都回去处理孩子的后事吧。”廖雨桐的父亲气愤的说:“我女儿是在你们学校不明不白死的,你们学校脱不了干系的。”说完,他就到学校值班室拨通了电话,报了警。
约莫一袋烟的功夫,警车就到了雷岩中学。派出所所长张成先找班主任和皮校长了解情况,又找到了我和杜雨婷了解情况,并做了笔录。最后是到坟场拍了几张照片,之后,拉着廖雨桐的尸体扬长而去。
廖雨桐的死在雷岩中学传的沸沸扬扬,有的说,廖雨桐是被坟场里的匪魂勾了去。有的说,廖雨桐的叔叔想她了。有的说,廖雨桐长得水灵,是被坏人先奸后杀也不一定。
一周后的一天,张成给皮校长打来了电话说:经法医鉴定,廖雨桐死于突发性心脏病,与你校没关系。各种匪夷所思的猜测和传言也自消自灭了。
可我总觉得有些什么不对劲,既然廖雨桐是死于突发性心脏病,那么,杜雨婷给我讲的那些故事是怎么回事?廖雨桐为什么死在那片坟场?再有那天学生突然去了坟场又是怎么回事那?幻觉,幻觉,还是幻觉吧,我想。
五
廖雨桐死后,杜雨婷有些怪怪的,别人提起廖雨桐的死,她总是躲的远远的,这让我一直怀疑廖雨桐和杜雨婷之间是否发生了什么。我带着这样狐疑心理和杜雨婷一起送廖雨桐,然而,出殡时怪事又发生了。那天,秋阳高照,天空棉花样的白云在飘,显得高而远。感觉连风丝都没有,是个少有的好天气。廖雨桐的家人在棺材前为她烧着纸钱,其他的人有的扎纸人纸马,有的做打狗干粮,忙做一团。
廖雨桐的父母见到我们来了,很歉意的说:“对不起,我们错怪你们学校了。”我和杜雨婷说:“没什么,事情都过去了。”杜雨婷说完后就直奔棺材去了,看见跪着烧纸的人,突然手舞足蹈着大喊:“纸钱会飞啦,纸钱会飞啦,接着就用双手在空中抓来抓去,样子像抓狂,送葬的人都被他的异常举动惊呆了。这时,一个棒小伙子突然冲过去抱住杜雨婷的腰说:“你疯啦?那纸钱明明在盆子里燃着哪,怎么会飞啊?”杜雨婷使劲地挣扎着仍然抓来抓去,情绪激动亢奋,闹个不停。后来一个年长的白发苍苍的老奶奶拉下我的衣角说:“你是她的同学吧,送她去医院吧,她可能生病了。”听老奶奶这样说,我才忽然缓过神来。
我急忙找了一辆车,把杜雨婷送到了县精神病院。杜雨婷也不说话,乖乖的听我摆布,只是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脸色很难看,我心里发毛。到了精神病院,我把廖雨桐和杜雨婷我们之间发生的事情和医生一五一十的说了,我说完后,医生的一句话吓了我一跳:“你也挂号吧,你病的比杜雨婷轻些,但必须要做必要的心理治疗,”我一头雾水。
十几天后,医生就让我出院了,他给我们的治疗都是从心理方面入手,效果很好。临走时,我问医生:“我们到底患的什么病啊?”医生说:“幻想症。”“那为什么杜雨婷总幻想的是廖雨桐啊?幻想症是怎么回事?”医生说:“幻想症就是大脑的记忆被激活,或做梦,或梦游,或幻想什么眼前就出现那种事物的虚拟影子。幻想什么声音就会听到什么声音。幻想廖雨桐很可能是杜雨婷和廖雨桐的感情好,或者是廖雨桐叔叔的死的一些记忆碎片在杜雨婷的脑海里形成了幻想链,起初是隐性幻想症,这时的表现是:抑郁,焦虑,有向别人倾诉的渴望。随着病情的加重就扭转成了显性幻想症,表现为:极度亢奋,甚至抓狂。廖雨桐的家事杜雨婷都知道,所以担心廖雨桐出事就会产生幻想的。”医生看见我用疑虑的眼神看着他,他就接着说:“再是,最可怕的是校园坟场的环境,更容易造成人们的恐怖心理,进而加剧幻想症的发作。廖雨桐之所以死在坟场,是因为她想她的叔叔,幻想着他的叔叔就长眠于这里。于是就走到坟场突发心脏病,死在坟场纯属巧合,而且廖雨桐应该是得了幻想症最早的一个。”“那我看见我们班的学生晚自习去坟场又怎样解释那?”我急于解开这个谜,医生说:“你班学生绝对不会真的去坟场,那时你正在患引导性幻想症,这种病是在杜雨婷几次给你讲故事时自然引发的。”我几乎惊出一身冷汗。
六
医生说到这里,我才突然想起来,我忘记了一个关键的细节。记得杜雨婷曾经跟我说过,廖雨桐是她爸认的干女儿,杜雨婷和廖雨桐家是多年好的邻居。廖雨桐家族的横事频出,十年前廖雨桐的叔叔上吊自杀了,前年,廖雨桐大爷家的廖雨龙当兵转业回到地方,廖雨龙的父亲是乡长,从小就娇惯他。一天,廖雨龙骑着自行车驮着两个女孩一前一后,在马路上招摇,没想到被对面开来的翻斗车撞个正着。廖雨龙当即死亡,两个女孩受了轻伤送进了医院。后来一些好心人都劝廖雨桐的父母:“你们家族有说头,找巫医破破吧。”廖雨桐的父母就在她的左腕上栓了红绒绳,说能够辟邪,还能够拴住自己的女儿。
杜雨婷患了幻想症,这个我深信不疑。但那天,我们班级的学生都去了坟场真的是我的幻想吗。从医院出来,我就坐客车匆匆赶回学校,因为我突然想起,一个人能证明我是否患了幻想症。
到了学校后,我就直接奔女教师值班室找到了王慧芳老师。我说:“那天晚上我们在坟场找学生的事情你还记得吗?”然而,王老师的回答几乎让我叫出声来。王老师说:“那天晚上我根本没在学校,那晚我女儿病了,我和女儿都在医院,李丽老师替我值宿的。”我想我可能是看花眼了,把李丽老师当成王老师了吧?我又找到李丽老师,李丽老师说:“那天晚上,六点以后我就没出去过。”我还是不甘心,我又问班主任老师,班主任老师说:“那天晚自习你一直在教室里。”难道幻想症真的这么怪异!我自言自语。
一个月后,杜雨婷出院了。那天是我和班主任把她接回来的。我和杜雨婷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泪不知什么时候模糊了彼此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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