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看到了金石开的一篇文章,《诗歌心理学 | 被迫害妄想症》。这题目就挺有意思的,于是仔细读了读,写得很具体全面。文章分析了诗坛“被迫害妄想症”的具体表现,分析了原因,说明作者确实用心在思考这个问题。
但是,读完这篇文章之后,觉得还有些不够具体全面。因此,就想画蛇添足一番,有了写这篇文章的冲动。我其实与诗坛没啥关系,既不是“被迫害妄想症”,也不是“全能自恋者”。
首先,金石开说诗人都有些“心里缺陷”,觉得就不大合适。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诗人给人的感觉就是“非同一般”,要么不食人间烟火,要么特立独行,甚至有自杀的倾向。这样的宣传和标榜,其实是要不得的。
几千年以来,我们历史上诗人众多,但有多少是有“心里缺陷”的呢?有多少是自杀了的呢?好像并不多。反而我们看到的,是面对着各种困难,依然坚持诗歌创作,进而才有了一些不朽篇章诞生的例子。
诗人有“心理缺陷”,甚至标榜那些自杀的诗人,这确实是一种错误的引导。诗人并不需要与众不同,就是普普通通的人,只不过有点不同,那就是写诗而已。但我们现在的诗人们,却非要表现出与众不同来。别人从外观上一看,就知道他是个诗人,这种“辨识度”没啥意义。
再一个,金石开在分析诗坛“被迫害妄想症”的时候,只说了未成名的诗人,而忽略掉了著名诗人。其实,著名诗人同样也有“被迫害妄想症”。别人稍微说他一下不是,他就觉得这是故意在眼红他,进而“迫害”他了。
而他们站得高,“被迫害”的可能性也就更大。而且,他们取得的成就也更多,已经听惯了赞扬,突然来个不顺耳的话,就有些听不进去了。听不进去之后,就胡思乱想起来:别人都说好,为啥他说不好?这人是有“心理缺陷”么?或者就是想“迫害”我?
因此,诗坛“被迫害妄想症”,无名诗人和著名诗人都有,已经成了“通病”了。这是一种病,得治啊!怎么治呢?那得先找到这种病的病根。为什么诗坛所有人都有“被迫害妄想症”?难不成真的都有“心里缺陷”?其实不是的。
主要就在于,诗坛确实存在着不公,明摆着的不公。一些诗歌,登上各大刊物,领取各种奖项,但人们读了那样的作品,确实没有看出好来。这就不免有疑问了:为啥我写的不比他差,就不能发表获奖呢?没法解释,就“被迫害妄想症”了。
而发表获奖的诗人,心里也是忐忑的。他自己心里知道自己写的是啥玩意儿,虽然发表也获奖了,但他心里其实是一点底都没有的。一旦有点风吹草动,就心惊了:有人来迫害我了?“半夜敲门心不惊”,那是心里坦然的缘故。而心里不坦然,就很容易有“被迫害妄想症”的。
所以,诗坛“被迫害妄想症”,不在于诗人有“心里缺陷”,而是因为诗坛不公的缘故。如果诗坛做到公开公平,发表获奖的作品,都令人信服,不仅无名诗人不会有“被迫害妄想症”,著名诗人们同样心安理得,也不会有“被迫害妄想症”。
金石开说什么“诗歌心理学”,说什么“被迫害妄想症”,看起来挺有意思,其实是在回避真正的问题。他希望从无名诗人身上去找原因,那只会是找个寂寞,或者是找个“替死鬼”。而这样的找寻,对于诗坛,没有一点帮助。
其实,作为中国诗歌网总编辑,兼《诗刊》主编助理的金石开,是可以解决一些问题的。比如,尽力推出令人信服的诗歌作品,让人无话可说,谁还天天想着“被迫害”?所以,诗坛“被迫害妄想症”这个病,治病的良药其实就在金石开手里,但他就是不拿出来治病,反而顾左右而言他。
就像一名医生,明明有良药,却非要鬼画桃符,嘴里念念有词地说了一大通,让人云里雾里,但就是不治病。你说这急人不急人?你说这会不会让人有“被迫害妄想症”?性子急的,只怕就要冲上前去“迫害”医生了,医生是不是也觉得自己很冤?是不是也有“被迫害妄想症”?
理儿就是这么个理儿,谁也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什么“心里缺陷”哦,什么“被迫害妄想症”哦,什么“全能自恋者”哦,都是在欲盖弥彰,都是在遮遮掩掩,都是在回避根本问题。也就是,在制造“被迫害妄想症”。所以,现在的诗坛,都在喊冤,无名诗人喊冤,著名诗人喊冤,编辑喊冤,评委喊冤,都是“被迫害妄想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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