壬寅年腊月某日。湖南日报《阅评简报》第55期。刊发“阅评员”文章《几点启示》,对新湖南号·湘健频道开设的《健康笔记·医眼观古今》栏目呈现的系列作品点评。点赞作者在传媒新业态下创新内容与表现形式所做的努力与探索。好专栏是好作品的专卖店。作为专栏作家,当然希望“店铺”能被受众青睐,生意兴隆,看官如云。
这位不具姓名的“阅评员”,经多方打听才晓得,他就是资深报人、年逾古稀的湖南日报原科教部主任谭毅挺先生,我们尊称他为“谭老师”。这些年来,健康中国战略稳健推进,步步莲花。他特别热心健康传播,关心健康科普,关注传统媒体与新兴媒体的深度融合,撰写了大量与卫生健康新闻和科普相关的阅评文章。或鼓励,或鞭策,或批评,或建议……阅得认真,评得在理,观点鲜明,见解独到。每一篇,洞见真知灼见的灵光。
《阅评简报》大多都像谭老师这样默默无闻的背后推手,他们坚持问题导向,辩证看,科学评,用新闻阅评强化新闻宏观管理,用新闻阅评指导主题宣传,用新闻阅评引导媒体的改革创新。然而,他们所做的甘为人梯,力挺后进,毅勇前行的无私奉献之举,身为办报人并不完全知晓,堪称名副其实的“幕后英雄”。
(谭毅挺老师(左一)与作者)
我跟谭老师的交情,也就是君子之交淡如水的那种,平常没有什么交往。每当卫生部门召开重大新闻发布会时,我们才有机会见到他奔忙矫健的身影。一口标准普通话,中气十足;笔挺的军人风范,健康帅气。他捕捉采写的那些科教卫新闻,带着露珠,冒着热气,叫得响的。作为同行的翘楚,他的新闻作品获奖多多,有的作品,如《量体裁衣 因人施药——访中国工程院院士周宏瀬》办通讯员学习班,常常用作“范本”效法研讨。
1994年6月,由湖南日报科教部、中国卫生政策杂志和大众卫生报组织《基层卫生采风》,谭老师率队打头阵,历时20多天,行程2000多公里,先后在郴州、永州、怀化等14个市州采访,大部分时间“走在乡间的小路上”,一路烈日一路风雨,回到住所,谭老师还连夜挑灯赶写稿子到深夜。这种“新闻稿子不过夜”的敬业精神,令人敬佩。
跟谭老师密切合作的机会,大约是2004年初,大众卫生报开设大型公益专题《走出保健误区——百名专家访谈录》采访活动,他受报业集团领导派遣,与大众卫生报采编团队一道,深入各大医院,就百姓常见保健误区,走访请教名医名家指点迷津。从采访提纲,现场提问,到稿件写作和修改,他一一耐心指导。尤其医学科学措辞,他一字一句紧扣不放。
记得有一篇走出保健误区的专访《性早熟的帽子莫乱扣》,他担心性早熟给孩子和家长带来巨大心理压力,文章反复推敲、琢磨。直至内容无懈可击,他才同意刊用。《怎样摆脱虚幻世界的魔力?——心理专家为网络成瘾把脉》,至今读来,对玩手机上瘾者,仍有警示意义。在他看来,百姓保健误区多多,尤须专业引导和指点,医学专家的意见和建议非常关键,专业媒体做好科普责无旁贷。
谭老师是我非常景仰的一位老报人,他的为人,他的为文,他的家世,都是不可复制的传奇。他和“杂交水稻之父”袁隆平院士笔墨情深的友谊,堪称“世纪佳话”,袁院士亲切称他为“我的朋友小谭”。曾一度,凡向社会公开报道杂交水稻研究成果,院士只认谭老师首发稿件,称“小谭的报道科学严谨靠得住”;鲜为人知的袁隆平院士“杂交水稻之父”的尊称,也是谭老师最早向全国报道而被全国人民知晓的。
那是1982年底,湖南日报社领导推荐谭老师为中国自然科学博物馆杂志《大自然》采写一篇介绍袁院士的文章,他专程到安江农校采访袁隆平。谭老师回忆说:“文章写好后,我跟袁老师侃起了大山,他不经意地说起,不久前他到马尼拉参加国际水稻所学术会议的一件事:当他大会发言时,由于事先没有打招呼,投影仪在屏幕上打出他的头像,下面是英文黑体字‘中国的杂交水稻之父’,让他感到很突然。这时,国际水稻所所长斯瓦米纳森站起来说‘杂交水稻之父’这个称号对袁隆平来说是当之无愧的,杂交水稻给世界带来了福音。”
其实,湖南日报最早报道袁隆平参加那次学术会议的消息就是谭老师写的,但采访时袁隆平并没讲“杂交水稻之父”这件事!谭老师听到袁隆平介绍后,又惊又喜。后来,以“杂交水稻之父”为题,增加相关内容后,文章也就大大增色了。袁隆平则连声说:“不合适吧?还是莫把这件事捅出来为好。”
“赞誉您为杂交水稻之父,不仅是赞誉您个人,更是赞扬中华民族对人类的贡献。”在谭老师再三劝说下,袁隆平才同意用《杂交水稻之父》为标题,这篇报道1983年在《大自然》刊出后,被评为《大自然》1983年最佳文章。
谭老师退休后,阅评不止,笔耕不辍。写评论、写回忆录、写家史、参加征文比赛等等。2021年1月,湖南省作家协会与湖南日报举办“父辈的旗帜·我身边的老共产党员的青春年华”征文活动,我从谭老师《硝烟中的父兄》中了解到,谭老师出生在一个军人大家庭,可谓满门忠烈: 1938年春,妈妈带着两个姐姐跑到山西离石抗日根据地参加了革命。第二年就当上离石抗日根据地一女生队队长;父亲是王震359旅南下6支队供给部政委,南征北战,出生入死,战功卓著;叔叔是开国上校;哥哥16岁就跟父亲参了军,参加过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多次立功。1949年随部队进入新疆,为国戍边……所有这些,他秘不示人,从不以此自傲显摆,总是低调做人,踏实做事。此等大象无形、大音希声的境界,真不愧为不忘初心、牢记使命,永葆革命青春的英雄传人! (汤江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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